街边飘来了阵阵糖炒板栗的香气,是中秋要到了。小时候每年临近中秋,都是祭祖的时间,母亲和祖母会提前在老家准备好祭祀用品,蜡烛鞭炮、茶酒鲜菇等,还有必不可少的双鲤烤鸭,有时间的话母亲会亲自制作,花一个下午的时间杀好鸭子,把辣椒盐涂抹满整只鸭子,竹条把鸭骨架撑起来,放在阳光下晾晒。等到了晚上再支起一口大锅,加入炭火柏叶树枝,在竹板上放上腌好的鸭子,然后再盖上报纸就可以。第二天早上,就可以得到香气扑鼻的烤鸭了,现切下来的烤鸭腿,还带着炭火的余温,外面是一层酥脆的鸭皮,肉质却鲜嫩不柴,是烤鸭最好吃的时候。
趁太阳还没出来,天刚蒙蒙亮,我们一大家子就浩浩荡荡的开车到山脚,大人们拿着锄头,柴刀等工具在前方开路,我们小孩也不能闲着,手里多少也要拿着点祭品,或者照顾更小孩子,爷爷说我们这是来祭祖的,可不是来秋游的,每个人都必须付出劳动,羊肠小道沿路上荒草丛生,不是利叶就是小刺,山路上全是斜坡石子,祭祖真可谓是千辛万苦,艰难险阻,但是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,确实是十分快乐的,或和兄弟姐妹打闹,或听大人们讲过去的故事,再或者摘摘野花尝尝野果,父亲还会教我认一些山草树木,增长见识。所以记忆中的苦早已淡忘,但是路途的欢乐却记忆犹新。
当太阳微微升起时,我们就已经到了,四姑会叫我们小孩帮忙打扫墓地,坟头的杂草,墓前的落叶,摆放好祭品,四姑说这是表达我们对曾祖父母的孝顺和思念,这时爷爷在坟边对曾祖父母念叨一些我们听不懂的事。烧香时按照长幼次序,一一上前上香,嘴里念叨着曾祖父母保佑我们身体健康,工作顺利,学习进步等,等香烛烧完,火苗清理后才能回家,回程的路途下山更是艰难。
不过前些年,为响应政府的移风易俗号召,我们把曾祖父母的坟迁到了公墓,不再是中秋前后而是清明节去扫墓,我们再也不用提前一天花上两三个小时的赶回老家准备,也不用再辛苦开山劈草赶路,现在只要从城区开车一个钟头就能到郊区的公墓,加上通了动车,即使在外地的亲人,也能够当天来当天走,文明和交通改变了我们的生活,让节日出行访亲更加方便快捷。(沙县区税务局 陈晓倩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