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流城小,历史古远绵长。
翻开明清古县志,清晰记录着,清流,古属黄连,宋元符元年(1098年)提刑王祖道行郡至此,见此地群山俊秀,溪河曲折,水流湍急,清澈见底,爱其山明水秀,遂奏书朝廷,置县清流。
千年光阴,悄悄改变着一座县城的容颜,也积淀着一座县城日渐深沉的古韵。
寻找客家古邑的千年记忆
南寨山,它逶迤于小城半岛之南,那里残存着一段明清时期的古城墙,见证着古邑的风雨春秋。
有城即有防御,清流县城墙防御始筑于元末,据民国《清流县志》记载:“元末邑人陈友定因南山之险,垒石为城,城仅弹丸。”至明代,沿河城墙几经重修加固增高,东起“东隘”,西至“山河雄镇门”,计沿河四百四十丈、寨城四百二十余丈,运石增高六尺,成为守护县城的坚强壁垒。南寨是清流县城防御的紧要之地,与环河古城墙相连,形成拱卫清流县邑的天然屏障。南寨又名“南隘”,民国《清流县志》描述其“后依城,前俯县治,左设锐台,右倚巨石,四面皆堪瞭望。每遇寇警,守御者恃此为建瓴之地,全城所要紧者”。历史上,清流县邑凭此防御,据城为守,多次抵挡流寇入袭,保障了一方平安。土地革命时期,这里更成为守卫清流苏维埃的坚强壁垒,发生了多次攻防战斗。1934年11月26日,主力红军北上长征后,清流县委、县苏维埃以此为屏障,抵抗十倍于己的敌人,打响了惨烈的“清流保卫战”,但终因寡不敌众,县城沦陷。此仗,使土地革命以来清流培养起来的革命力量几乎丧失殆尽,其损失之重,为同时期周围几个县城失守时所罕有。
烽火远去,而历史永存。今天,当我们沿着县武警大队后山一条小道上山,行数百米,清流古邑的旧台阶、古城墙逐步显现,它们掩映在南寨的密林深处,被层层青苔覆盖,而往高处攀行,视野逐渐开阔,小城半岛尽收眼底。经过多轮城市建设,作为曾经守卫清流重要屏障的老城墙已被拆除,仅在南山残留着一段古老的南寨老城墙和瞭望台、屯兵遗迹,巍巍山巅处,莽莽林野间,成为见证清流这座千年客家古邑的珍贵历史遗痕。
“古八景”。沿龙津河行至西门,凤翔桥跨大溪西,如笛声横弄,名为“西桥横笛”,明翰林编修赖世隆诗云“一曲吹成太平调,牧童樵子两忘疲”,描绘了西桥两岸百姓的生活场景。往东,行至东门,过去这里曾有一座雁塔,每年春秋鸿雁迁徙,多从塔顶飞越,与晨钟相映,名为“雁塔晓钟”。“卓立最高名雁塔,钟声报晓又昏黄”,在古人诗词中,岁月不居,时节如流,历史的光阴便在这日复一日的晓钟声中匆匆流去。夏秋之夜,于龙津倚桥望月,皓月当空时,水中同一轮明月,名为“龙津夜月”。而溪河两岸,群山高耸,月华琅琅,波光粼粼,正如古人诗云“山高错讶玉盘小,波静方知银镜圆”。在小城之北,古时设有渡口,明清时期曾造浮桥,后漂建不一,清乾隆年间设渡以济,古称“北渡孤舟”。“闲却清溪好风月,暂烦酌酒听渔歌”,孤舟且慢,却是闲渡正好。行至东华山,翠嶂如屏,薄雨初霁后的九龙溪水向龙津峡潺潺而去,山水辉映,云水相依,正如赖世隆诗“林雨初晴眉黛湿,岭云乍过画屏开”。此外,南极白云、三港清流、半溪残雪等古景,从不同的角度映照着清流这座千年之城的古邑风姿。
明嘉靖《清流县志》中,记载了一段关于“清流八景”的佳话。明永乐二年(1404年)清流进士张永隆任鲁府纪善时,曾向鲁靖王朱肇辉进献“清流八景”图,并作了这样的介绍:“邑南有山曰南极,则白云之缥缈也;东曰东华,则翠嶂之嶙峋也;笛横弄于西桥,舟往来于北渡;雁塔晓钟声断续,龙津夜月影澄清;水流三港外,雪霁半溪边。是八景者,名著清流,古今称美。”鲁靖王细细浏览“清流八景图”,赞赏张永隆知乎山水之乐的精神,随后援笔题书“清流八景”四字,并赐古诗一章,“清流八景”也由此扬名八闽之外。
水南街头,一座古风门楼庄穆肃立,这是经重新修整后的明代南京吏部尚书裴应章府第门楼,门楼上额题“宫保尚书”四字,下镌“隆庆戊辰科进士裴应章”小字,斗拱飞檐,再配以龙鱼花鸟、神话人物等雕刻,彰显其曾经荣耀一方的华彩。
裴应章(1536-1609年),清流县城关人,其一生爱国、清廉、公正,颇得地方民众的尊崇敬仰。他曾提出屯甲砺兵、修明政治、爱护百姓、防备敌国入侵的主张,深获当朝嘉纳;他曾驰赴郧阳平乱,整治军纪,巩固边防;任吏部尚书后,他力持正义,直陈政见,不惧权势。裴应章去世后,神宗追赠其为“太子少保”,谥号“恭靖”。现存的尚书第门楼,经数百年风雨飘摇,而今整葺一新,于古朴庄穆之中透出厚重的历史沧桑感,成为人们了解清流历史文化的一座标志性建筑。
水南街过去又称为“生产街”,得名于这里曾经繁华一时的剪钻生产业。相传,明朝时,城关青年王忠明赴杭州拜张小泉为师,掌握了一手精湛的剪钻手艺后回到清流,剪钻业逐渐在清流兴盛起来。至清朝,在城南门繁衍出剪钻一条街,街道两侧打铁店、剪钻店林立,鼎盛时,这条街上同时有20余家剪钻店。做工精湛的清流剪钻当时声誉远播,广东、江西的石城、瑞金、宁都及闽西北部地区的缝衣艺人、妇女居家日用,选用的都是清流剪刀。
不过,随着时代发展,清流剪钻业逐渐没落。20世纪90年代初,县城还留有唯一一家剪钻店“协利号”,但最后也消失了。今天生产街(水南街)再也难觅剪钻打制的踪影,那些锻铁铸打的“叮当”之音和风箱燃火的“呼哧”之声,都一起消逝在了时光深远处,成为一个时代的记忆。
往水南街更深处走去,古老的客家乡风从一间间老店里飘出,在街巷中穿梭流连。热气腾腾、汤稠浓郁的“兜汤”,馅香味美、皮薄耐嚼的蕨糈包(又称“地瓜包”),还有卷蒸、米冻、仙草冻等取材于自然的美食,在舌尖上一次次唤醒人们关于清流古邑的久远记忆。
聆听
太极之城的时光清音
一座县城,总有一曲清音,随时光微波,浅浅轻吟。
清流,被称为“太极之城”。从空中俯瞰县城,青山绵延,s形河道在县城两个半岛之间蜿蜒而行,恰似一幅“龙行太极、阴阳相生、碧水环绕、天人合一”的太极之图。这座太极之城在与时代共行中,将山的隽秀、水的柔和,与老城记忆和谐相融,塑造了清流慢而不怠、容而不纵、谦和有礼的太极之韵。
留住一缕老城记忆,这曲“太极之音”在新城建设与旧城改造的交叠中悠扬轻唱。
“清苑”,旧时又被称作“县衙前”,位于现在县政府对面的龙津广场。历史上,这里一直为县署所在地。据老一辈人讲述,民国时期,县政府门前有块屏风,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,屏风上书有毛泽东诗词《如梦令·元旦》“宁化、清流、归化,路隘林深苔滑。今日向何方,直指武夷山下。山下山下,风展红旗如画。”这首诗词是在古田会议后,1930年1月毛泽东率红四军第二纵队从闽西转战赣南时所写,在行军宁化、清流、归化(今明溪)途中,虽“路隘林深苔滑”,但毛泽东看到如火如荼的革命形势,产生了更加坚定的革命信念和豪迈胸襟。1972年,这里建起了街心公园。2003年7月,清流县与泉州鲤城区共建,开展山海协作,将街心公园改建成了龙津广场。2022年8月,龙津广场再次进行改造提升。
时光荏苒,小城最繁华的记忆穿梭于此,从清苑,至公园、至广场的变迁中,这里几易其颜,而古樟、桂花树仍在。
“坳上”(也称“凹上”、雁塔巷),那里留存着许多老清流人的童年记忆。那拾级而上的老文化艺术中心,虽已老旧,但珍藏了一部部老电影的岁月情怀和曾经文化繁荣的痕迹。幽深的团结巷,走进那道拱形铁门,所有老时光的记忆会随着狭窄的巷弄、低矮的楼房、门前堆垛的柴火、吱呀作响的门窗、蛛网般密结的电线而被一一唤醒。巷子在深坳里穿行,终在一个时光节点处转弯,随着巷里人家灶间的袅袅热气,随着邻里乡亲的家长里短,随着巷深处孩童的追逐嬉闹声,而渐行渐远。
但老“坳上”确实老了,街巷老了,排水不畅,下雨时一路湿泞,污水横流;屋宅老了,青砖瓦房经年失修,攀满乱草的老墙静默地伫立在岁月的街角;文艺中心老了,除了承接全县性会议和文艺演出,越来越少人到剧院看电影。就连文化街边那一幢幢红砖白墙的老供销、老粮油商铺也渐渐老了,显现出与时代发展越来越不相融的滞后气息。
从2001年开始,清流城关人的记忆开始出现了拐点。这一年,县委、县政府将雁塔巷划入旧城改造重点,以“太极之城”为设计思路,分期推进,至2011年完成了整体建设。曾经老旧的“坳上”时光,从此消失在了岁月转角处。今天,建成后的雁塔新天地已成为清流最为繁华的商业中心,它的中心建筑为客家围屋建筑,其他楼栋呈圆环状向外辐射排列,体现了客家人聚族而居的民俗风情,从空中俯瞰,极似“太极之眼”,“太极之城”的神韵从这里向外辐射传播。
守护一座老城神韵,这曲“太极之音”在龙津水美的承续与建设中萦绕回旋。
“依傍青山一水绕,玲珑半岛巧自成”,清流之所以被称为“太极之城”,与蜿蜒行于两个半岛间的s形龙津河道密不可分,它沿两个半岛迂回流淌,赋予了清流“太极之城”的灵动神韵。
老一辈人记忆中的“龙津水美”,是曾经水门下往来喧嚣的画面。旧时,清流沿龙津河城墙曾建有数座圆拱形的水门,厚厚的青石砖墙,散发着古老的岁月气息,沿着老石板铺成的台阶直通往龙津河畔。每日天刚亮,渔民已早早出了水门,驾着小舟,在龙津河面撒下渔网。沿河百姓踏过青石板的台阶,来这里取水。夜幕渐至,打鱼人收网归航,各家妇娘也来这里浣衣浆洗,相互叨唠着家长里短。平凡中琐碎,恬静中又安然,一幅水乡人家的画卷在这里徐徐铺陈。遗憾的是在新一轮城市建设中,这些水门都被拆除了,仅在坪背、原吊桥头新建了两处仿古式的亲水平台,保留了人们对老城水门的记忆。
老一辈人记忆中的“龙津水美”,还有龙津河上“端午竞渡”的激情时刻。自古,清流就有端午龙舟竞渡的习俗。据明清《清流县志》记载,县西九龙驿左有关帝庙,五月端午常竞渡于此地。每逢端午,粽叶飘香,龙津河上,锣鼓擂响,舟楫奋进,客家人以一种传统的形式祭先祖、祈新福、送瘟神。但近数十年来,受汛期洪灾等影响,龙舟竞渡活动一度中断。2021年,清流县恢复举办端午“龙舟竞渡·福满清流”活动,成功入选第七批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。
当时光穿行至21世纪,“龙津水美”以一幅如画风光在12公里沿河两岸绵延。过去的龙津河,荒草浅滩,易受水患。从2006年开始,龙津河沿岸景观出现了根本的改变,防洪堤建起来了,沿河低洼地段得到了整治,12公里沿河两岸先后建设了8个公园,拓宽改造了4座桥梁,完成景观建设30万平方米,打造成一道行走的人文景观与文化长廊。化水患为水利,变荒滩为美景,今日的龙津河沿岸,公园如星点缀,绿荫成廊。沿河而行,步步为景,可于九龙公园品读“九龙赋”,于龙津桥下端看书法景观墙,也可至尚书公园,循迹裴应章求学之路,至儿童公园、世纪公园,细悟节气文化来源,品读廉孝故事,弘扬传统孝道精神。
夜幕降临,龙津河沿岸灯火璀璨,满池琉璃,行人信步。今日的龙津水美,正如一曲时光清音,将太极之城包容和谐、柔和中正的文化气韵与精神悄悄融入小城人们生活的各个方面。
时光悄悄改变一切,不变的始终是这座城市根深处的精神灵魂。
探访
愚公移山的时代印痕
清流城,因山而秀,也因山而书写传说。
山是景,亦是屏障。旧志形容清流“山大弯,水大曲”“万山之中地少平旷”,县城内,来龙山起伏如龙,鹅峰髻、屏山、铜锣山等众山环布,拱卫清流半岛,恍然一幅“山在城中,城在山中”之景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, 这里演绎了数次新时代的“愚公移山”,一次次突破了山的屏障,拓展了城市发展的视野。
时光回溯,重返70多年前。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,清流县城仅是一座依山傍水的小半岛,局限在沿河四百四十丈的老城墙内。当时,城内只有文化街和生产街两条街道,街巷两旁是挨挨挤挤的瓦顶房。窄小的石板路承载了城里百姓所有的营生和烟火气,街道最窄的地方,两旁商铺的遮阳布挂出来就可以连在一起,坊间也由此笑言“左手买香烟,右手买火柴。东门磨豆腐,西门听得到”。
小城百姓们“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”,生活简单而枯燥,也期盼着有一天越过老城墙,去半岛之外寻找新的天地。
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,清流迎来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第一轮“愚公移山”。重修了西门桥,新建了南门大桥,打通了半岛的内外交通。在半岛对面,新建了电影院、医院,清流县城范围第一次跨过了河界。与此同时,在岛内劈山通路,挖掉了一座小山头,新建的龙城街从西向东贯通了小城半岛。沿龙城街,又逐步建设了旅社、百货、医药公司等,城市商贸、文教、医药等多业迅速发展,市民生活日渐丰富起来。
随着时光前行,来到改革开放之初,百业待兴,清流发展迎来了新一轮的愚公移山——“西山工程”的建设。
出小城半岛,过西门桥,一条宽敞的街道向西绵延而行。而过去,这里被称为“西山岭”(又称西山口),在20世纪80年代之前,还是一片横亘的山脉,如一道屏障,阻碍了清流西区的发展。
1983年,清流“西山工程”启动,劈山开路,辟新建城。经过数年建设,打通了横亘于西门的屏障,开发建设了凤翔街、凤翔公园。一条全长640米、宽20米的西山街道,如一条蓬勃的生命线,点亮了一座城市新区,工会、科技、劳动、人行、保险、财政等部门先后落地于此。凤翔公园建于西山最高处,小巧精致,如一含翠之凤,翔于西山之巅,又如一颗明珠点缀着西山风景。公园内绿荫如盖,燕语莺鸣,染净无尘,在这里可俯瞰小城半岛之景,也可穿行于城市森林,享受绿野深处的清新呼吸。
1983年,时任省委书记项南来到清流,看到清流青山碧水之景,也看到正在火热建设中的西山工程,十分感慨,说道:“清流这个城镇,是个花园式的城镇,你们要下功夫把它建设成名副其实的‘清流’,成为内陆‘鼓浪屿’,到那时,‘清流、清流,誉满全球’。”也正是从这时开始,清流县开始组织编制城区总体规划,城区规划控制面积为3.218平方公里,并按照项南书记的指示,全力建设花园式城镇,清流逐渐以“山区明珠”“内陆鼓浪屿”的独特形象呈现在人们面前。
光阴汲汲而行,转瞬十年而逝,清流县城逐步向北区拓展,迎来了第三轮的“愚公移山”。
过去,从三明行省道岭文线(原204线)往清流,须经一条狭窄崎岖的山道,弯急坡陡,车行至坡顶时,虽可见清流县城,但路途弯曲,车辆难行,交通事故多发,近在眼前的清流县城仿佛永远在下一个转弯处。
随着1993年公路“先行工程”的启动,该坡段实行截弯取直,降坡下挖,拓宽改造。改建后,原路全部废弃,新建了一条宽15米、长2.4公里的大路,直通县城,这条大道被称为北大路。从此,县城北边门户结束了蜿蜒崎岖、车辆难行的历史。
今天,车行于北大路,曾经山高路远的记忆已被渐渐淡去,清流古八景之一“东华翠嶂”正沿大路一侧绵延而行,青峰翠峦之下,大道通衢之侧,酒店、商贸、文化、住宅、物流等建筑逐渐林立,曾经偏远僻静的城市一隅日益兴盛,成为县城北部的新兴之区。
时光荏苒,再一个十年、二十年匆匆而行。这期间,第四轮“愚公移山”——“北山工程”正式启动,并持续推进。
北山,位于县城半岛北面,过去又称为北寨山、屏山,海拔411米,气势如屏。1997年8月,一场暴雨持续不断冲刷,北山出现严重的山体滑坡。泥石流轰然而下,堵塞了省道204线,交通中断,塌方若再持续,将阻塞河道,严重影响县城安全,对北山滑坡进行治理,刻不容缓。之后十年,北山治理持续推进,但没有得到根治。
高耸的北山,因与县城一河之隔,又成为城市建设的一重障碍。北山屏障要突破,地质灾害要根治,县委、县政府决定采取地质灾害治理与土地开发利用并举的办法,立项对北山地质灾害危险区进行治理,并开发建设北山新城。
2006年12月,一幅巨型广告“北山,再造一座城”出现在了北山脚下,引起了全城的瞩目围观。当人们读到“一千亩磅礴大盘,未来之城、梦想之城,清流千年史上亘古未有的穿越”广告语时,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思想冲击,而这也标志着北山地质灾害整治及新城建设项目的正式启动。
与以往的劈山开路不同,这次完全是要改造一座山,建设一座新城,于是无数个疑问在清流市民当中提出:“这么庞大的山体如何开发?”“山体高程降至多少?”“新城如何布局建设?”对于当时的清流人而言,这的确是一种无法想象的大气魄,是新时代的愚公移山之笔,掀开了清流“做大城区”建设的新篇章。
经整治后的北山,山体高程从411米降至340米,根治了地质灾害隐患,同时开挖新增用地面积1027亩,相当于再造一座城。此后十余年,北山之上,筑堤建渠,拓路清淤,建楼兴区,于北山之巅拔起数十幢新楼。同时,新建了县体育活动中心、苏区人民广场及小学、幼儿园等,日益丰富的新区功能,使北山新城成为小城人们栖息的美好家园。
今日,立于北山之巅,城市新姿尽收眼底。清流,已不再是初识的那座固守半岛的小城。经过数轮“愚公移山”,一次次突破了山的屏障,开放了城市建设的视角和眼界,将城区面积从1983年规划的3.2平方公里扩大到现在的8平方公里,在时代前行中书写着城市建设新的美丽传说。
走进时光深处,寻找岁月更迭中的清流城市记忆。它如一沓故纸,散发着陈年的墨香,泛起古老的涟漪,旧时的人文风物跃然纸上;它如一幅长卷,记录着城市的变迁,描绘着市井的喜乐,述说着渐渐遥远的小城故事;它如一曲清歌,用音符记录变革,用鼓乐讴歌时代,唤醒着根植于人们心底深处永恒的乡愁情怀。
来源:三明日报(张华)